阳光好刺眼。
修特眯着眼睛看着阳光照映到都尔登湖水所溅起的浪花上所反射出的刺眼光芒,似乎有了一丝许久都寻觅不到的充实感觉。距离上一次在海灵号上航
行有多久了呢?在经历过冰风谷的一切之后,似乎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是他的心里知道,如果非要仔细地计算天数的话,其实也并不遥远。
他的身后,甲板的另一侧马尔可巫师正和小个的草原精灵丹恩说得眉飞色舞。更远处,船舱的上一层,两个女孩正微微笑着,指着远方北地郁郁葱葱的针叶林,大概谈论着关于她或者她的故乡的传说吧,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存在。
些许的一些失落感,修特尴尬地笑了笑,回头继续望着船头下翻涌的湖水,在满目浪花的撞击中,似乎能回忆起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却很难理成头绪。
“不知道麦卡……嗯,麦卡兄弟,到哪里去了……”修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啜泣,剑士眨了眨眼睛,回头……再低头,可怜的灰矮人嘟嘟正站在他的身后抹着眼泪。只是更多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从他短小的指缝中渗出来,把灰色的大胡子沾在了一起。
“麦卡啊!”修特勉强地笑了笑,“我觉得他不会有事情的,毕竟他是一个强大的法师哦。”
“可是……”嘟嘟猛地擦了一下鼻涕,继续着他含糊不清的发言,他的胡子湿哒哒的,就像是刚从锅里捞出的面条,“我觉得,我有很大的错……不,应该说是罪!”
修特摸了摸脑袋,不可思议啊,“为什么这么呢?”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矮人通用语说得不是很流利而造成的语法错误。
“因为……因为我好像认得带他走的那个卓尔精灵!”嘟嘟总算擦掉了嘴边胡子上的所有泪水(口水?鼻涕?),用稍微清楚一点的声音这样说道。
“什么?!”修特大声地叫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甲板上几位闲着的水手都转身看着他们,甚至连上面船舷的两个女孩子也探头望了下来。
“我……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只是现在越想越像……”嘟嘟可怜巴巴地回答着,“毕竟我们一族和黑暗精灵一样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我们之间经常合作也经常会发生冲突,黑暗精灵太狡猾也太阴险了,我们从来不敢正眼小觑他们。”
修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已经变成他们团队一员的灰矮人:“嘟嘟,那,你能详细地告诉我关于那个卓尔精灵的一切情况么?”
“我想想啊……”嘟嘟再一次揪了揪自己那黏糊糊的灰色大胡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见过那个黑暗精灵两次,第一次是得十好几年前了,我们给一个叫做厄斯特还是厄特斯的一个黑暗精灵的城市送去他们定购的武器。当时是一个卓尔巡逻队长来接收这批武器的,这次……见到的应该就是他。”
“还在别的时候见过?”草原精灵丹恩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可是十年前的印象了。”
“其实,这第二次见他应该就是不久以前……”想到这里,嘟嘟忽然打了个寒战,“……那一天,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半精灵女人来到了我们王国的领地,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卓尔。你知道,我们种族和地表精灵一直是世仇。但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任何原因,我们伟大的王碎岩者凯杜拉竟然向那个精灵女人跪下了……”
“半精灵女人……”丹恩和修特对视了一眼,他们忽然想起了勇敢的魔法师麦卡消失前所说的那句话。
蒂蕾娅……半精灵的少女。
但是,这可能么?
“嘟嘟先生……”空中传来了清脆而温柔的声音,抬头间,同样是精灵的娜塔纱正泛起一个甜甜的微笑看着他,“你怎么能确定这三次看见的都是同一个卓尔战士呢?”
“眼睛……”嘟嘟低声地回答着,然后马上用恐惧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几乎所有黑暗精灵的眼睛都是血红的,但是他的眼睛……是紫红色的……”
“紫红?”娜塔纱重复了一遍,并且皱起了眉头,她很讨厌这样的颜色。
“也许这样形容不太准确。”灰矮人还是只愿意低声地回答着,“总之,眼神和他们的同族并不完全一样。或者说,更有杀气也不一定吧,我不敢感觉。”
修特努力回忆着前数日的夜晚,布林·山德的那一幕,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施法的法师身上,没有更多的目光注视他身边那个裹在黑暗中的卓尔精灵。
北风吹动着都尔登湖水再次泛起一个又一个大浪,而此时的海灵号如同那一次在真正的大海中行驶一般,轻易地击碎了风浪的阻拦。除了一丝丝颠簸,甲板上的众人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很快,就能上岸了……”马尔可巫师忽然平静地说道。向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确实已经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北地针叶林。和更远处渐渐稀疏的荒原来。
下一步该向什么方向前进呢?
…………
费瑞·罗狄——第一家族的次子,正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世界。他无法确认自己在那里,无法确认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甚至……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是自己。
“我……是谁!?”他大声地问着。
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自己并没有形体,他可以完全感觉自己在大声说着话,但是却一点也听不见所发出的声音;他摸不到自己的脸,甚至……根本就做不出摸这样的动作,却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是超乎肉体的。
难道,他已经死了?
似乎,一丝白色的光从这片迷茫中透了进来,然后,仿佛天地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然后,不由自主的,无形的那感觉不到存在的躯体便随着身边无尽的迷雾一起,向那道缝隙涌去。
梦境一般,几乎就在自己再一次坠入黑暗之前,仿佛听见了某种熟悉的声音。
是女性的声音,透着卓尔们才有的虚伪和怯懦。
“你将是我永恒的奴隶……”那个声音轻轻地回荡在他的灵魂之中。
…………
如同线控木偶般的费瑞·罗狄正面无表情地站在第十四家族已废弃的主祭坛前,他本应血红的双眼如今仿佛这无底深渊般漆黑,倒映着祭坛前昏暗的妖火发出诡异的五彩光芒,而灰色的几乎没有任何光泽的护腕套在他的右臂上,贴合得几乎就像是他本来的肌肤。
他的身后,拥有着卓尔女性才可能有的曼丽躯体的祭司正怔怔地看着蜘蛛神像前不灭的圣火。她手中握着刚刚还握在第一家族次子手中的黑色长剑,同样,几乎是黑色的血正一滴滴溅落到光滑的地板上。
“你的任务完成了?”远处大厅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似乎很熟悉的轻蔑笑声,同时,还有清脆的脚镯相互撞击的声音。
祭坛前的女性似乎并没有在意身后发出的动响,她缓缓地抬起手,乌黑缎亮的肌肤映在铜盆前的火光上,微微反着光。“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她喃喃地说。
身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有清脆的脚步声踏在祭坛大厅的地板上发出渐渐靠近的节奏声响。然后,一双温暖的手轻搭上了祭坛前女性的肩头。
“我们不需要什么同情和温暖……”身后的声音这样坚定地说着,“神是什么?当年,神不同样也只能背弃信仰她的人而行走在废墟之间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永恒的神!”
卡丽莎,或者说克拉温纱丽·迪佛吧,猛地回过了头,她身后的第十四家族的次女正用灼亮的眼神看着她,那样的双眸,亮得几乎看不到底。
“你……有这样的想法?”卡丽莎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狡黠的笑。
“妹妹?什么想法?”索梅雅·迪佛调皮般地睁大了她疯狂的眼睛。然后,她看着祭坛前的火,再次轻轻地挥了挥手。
一缕轻烟从铜盆里冒了出来,接着……火熄灭了。
“走吧,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索梅雅血红的眼睛在一片漆黑的大厅中依旧闪着耀眼的光。
“那么,他呢?”另一个清脆而温柔的声音回答说。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大概是那些搜查别的房间的士兵们都回来了吧。
“这里,先交给他吧……”索梅雅咯咯地笑着,把从卡丽莎手中接过的长剑再一次递回到玩偶般的费瑞·罗狄手中。这个刚刚呆立的战士猛地摇晃了一下,长剑垂落到地,然后,他开始大踏步地向殿外走去。
“很快……很快就能结束……”卡丽莎在他身后喃喃地说道。
…………
他们停留在一座似乎占地很庞大的灰色石砌的建筑前——或许是白色,但是在这片深渊的黑暗下已无从辨别。建筑的屋顶已经掀去了一半,另一半还能勉强看出有木材和某种植物质地覆盖物的痕迹。本应该是窗子或者门的位置只剩下了空洞的缺口,映着屋内同样的一片漆黑。在一个较大的缺口上方悬挂着一个木牌子,因为没有风的缘故,这个牌子只是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支撑它的两根金属链上积满了灰尘。
杰利欧垫起了脚尖,努力想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大概注意到了这个人类男孩的动作,瓦拉斯轻声笑了笑,抬起连鞘的剑轻柔地磕了一下木牌。一层厚厚的灰土从上面纷纷扬扬洒下来,在正下面的小男孩忙捂住鼻子,不过还是被呛住,禁不住狠狠咳嗽了几下。
“这不是我们的文字……”维莉娅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想掸开面前的落尘,然后再靠近了一点,魔法的紫色火光更强了一点,她想看清楚上面的字。
“人类的?”瓦拉斯用低沉的嗓音询问道,他低头看着还一直捂住鼻子的小男孩,不过看到的是一连串的摇头。
这块古老的牌匾上刻着一匹弯腰似乎正在吃草的马,它的头顶是一轮弯月,而远处,寥寥数笔之间刻出了一湾小河甚至还有河畔的垂柳。这也许是千百年前某一个不知名的老艺人的手笔,也许在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会仔细欣赏,但是现在在这一片死寂的废墟中,却显得格外的美。
“Unicoronun-Saiwich……”维莉娅轻声地读出刻在那幅简单画面旁边弯曲而飘逸的文字,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瓦拉斯好奇地回头,在卓尔的世界里,女性祭司必须学习很多种族的语言,甚至他们的魔法和他们的习俗——这是战争的需要,教官们都是这样教育着自己的学生。
“似乎……这是上古的精灵语……”维莉娅思索着该如何来解释这种陌生却同样有些熟悉的语言,“与现在的精灵语有有些类似,与我们种族的语言也有点关系。”
“Unicoronun……”瓦拉斯喃喃地念道。
“独角兽……”维莉娅抬起了头,伸手指着那匹马的前额,一根细长的角正在那里轻触着身下绵延的草地,她苦笑着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没有记错的话,独角兽是森林女神梅丽凯的朋友和坐骑,这里,
大概是被上古精灵们所遗弃的村庄。”
…………
三个落魄的旅人推开那扇其实早已不存在的门跨进了这栋庞大的建筑中,与外面的碎石路不同,屋内因为已经腐朽而显得松软的地板上还铺着厚厚的草编地毯,只是踩上去却有行走在长年堆积的松叶地上的感觉。踏上去扬起的粉尘让矮个的杰利欧禁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回荡在这诺久时间都没有人的大厅中,许久时间才渐渐淡没下来。
十几张大桌子歪歪斜斜的布置在大厅里面,橡木雕砌的桌腿支撑着用大块的松木板磨成的桌面,一眼望去,似乎每一张桌子都不尽相同。有可以供十几个人坐的长桌,也有供三两个人休憩的小桌。虽然已经掀掉了半边房顶,但是大厅正中的豪华灯饰还依旧颤颤巍巍地掉在结实的房梁上,只可惜再也不能亮了。
在检查了一圈之后,瓦拉斯把背后的包裹放在一张看起来较为结实的桌子上,“这里,我们休息一下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离地表还要走七八天的时间。”他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似乎暂时还没有感觉到危险。”
维莉娅点了点头,也找到了旁边一个还很完整的凳子坐了下来。随手一挥之间,桌上燃起了一丛淡淡的妖火,虽然黑暗精灵们早已习惯了黑暗中的摸索,但是在这种太不熟悉的环境下,他们还是希望能正常地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淡紫色的光给周围的所有物件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神圣外衣,带着天然木纹的淡黄桌椅和梁柱似乎都映出了些许粉红色的光芒,让这黑暗中的大厅带上了一层温和的家的感觉。杰立欧靠在一根房柱边和衣闭上了眼睛。
“我也有点累了……”维莉娅转头看着自己唯一信任的哥哥,然后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也许……”瓦拉斯耸了一下肩,把刚刚放在桌上的长剑再一次别回到自己的腰上,然后低下身子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妹妹的长发,温柔地就如同在很小的时候,他经常那样做的一样,“你放心地睡一下吧,我来保护你们。”
维莉娅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靠在长椅上闭上了眼睛。或许,只要有自己的哥哥在,天塌下来也有人扛着吧。
这样的感觉,真好。
…………
火焚界……
麦卡喃喃重复着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唯一单词,在烛堡的教科书里是怎么写的呢。
——“火焚界充满了漂浮在巨大空间中的火山,一共分为四层。火山不断地将岩浆喷到贫瘠、布满坑洞的地面上。带着硫磺的蒸汽也一直从火山口冒出,充满恶臭的气体则飘到空中,形成呛人的臭云。这里没有一处平坦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植物。漂浮着的火山不断地移动着,唯有在大爆发之前才会暂时停下来。由于恶劣的环境,火焚界的居民们从不愿意作白工,不论请他们帮助什么,都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慈悲或善良的情操。”
这只是教科书上的简单描述,也许近一百年来,除了他,还没有谁能到达过真正的火焚界——或者,有人到过也再也没能回来。他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么?
身边的半精灵女孩已经不敢再探头出去看外面那一片血红的世界,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躲在山洞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麦卡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不断在她手心中涌出的汗水。
火的味道、灰的味道、恐惧的味道,甚至死亡的味道。
魔法师猛地站起身来,只是狭小的洞穴无法容纳他本来就瘦高的躯体,脑袋一下子撞在洞顶的温热岩石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蒂蕾娅发出一声短促的恐惧尖叫,麦卡捂着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抱歉地低头向女孩摇了摇头,“没……没事,不疼、不疼!”他结结巴巴地说,一边使劲按着逐渐隆起的大包。只可惜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出卖了他的真实感觉。
半精灵女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概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吧,她脸一晕低下了头,“你真的变了好多呢!”女孩幽幽地叹道。
“可能经历的太多吧。”麦卡咧嘴一笑,不过很快又疼得哆嗦了一下,“回头再跟你详细介绍一下我们特有意思的旅行哦!”
“那个,我……”女孩低下了头,再次认真地想了想,“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龙枪堡似乎被半兽人攻击了,然后我放了一个火球术,后来,好像看见了一个黑色衣服的女人就……再也不记得了。”
龙枪堡啊……那应该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麦卡小心翼翼地没有再说话。眼前这个他寻找了很久很久的女孩似乎已经不再害怕了,而是在那里认真地想着那些她不可能再回忆起的事情。那么此刻,她的身体里栖息的另一个灵魂呢,那个拥有强大魔法能力的灵魂?
那个灵魂究竟属于谁?是神……还是某种他根本不了解的更强大的生物?
“项链……”蒂蕾娅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手轻轻触到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上,淡淡的绿色在这片只有灰色和红色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这个项链,似乎带着魔法呢?我什么时候戴上的呢?”
“这个……”麦卡脸一红,似乎还在那座雪山顶的时候,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项链被另一个灵魂的蒂蕾娅轻松夺走,“我也不知道呢!”他低声地回答着。
女孩已经轻轻地摘下了项链,轻轻翻过项链的扣接处,上面用小小的字写着:“送给最美丽的蒂蕾娅”。似乎因为戴的时间太长了,上面微微渗透着一丝汗渍。女孩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
“是他送给我的么?”女孩抬头轻声地问魔法师。
“他?……”麦卡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天,我看到他在集市上买项链了,没想到真的是送给我的呢!”蒂蕾雅似乎满脸幸福的样子,“只是我有些误会地打了他……”
麦卡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还有被她幸福般地攥在手心的那串项链,他忽然想到了眼前女孩说的是谁,同时也想到了女孩的另一个灵魂曾经说过的话。
“你想知道蒂蕾娅对你的真实想法么?这个女孩关心的只是你们另外那位拿着长剑的战士罢了!”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现在的麦卡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只是,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吧。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木然地看着那串他母亲留给给他的这件最后礼物。
即使是在这片永远沸腾的火焚界,也忽然变得那样冰凉了。
…………
PS:出差了很长时间,不过,还是在慢慢更新中吧。这次总算把本章的坑填完了。
对于这一卷来说,那个黑暗之舞的古城将是一切散碎情节的汇合点,原来其实也没计划写得这么复杂,后来,因为强调了细节描写,所以故事情节也开始进展缓慢起来。不过,本卷的结束将会全部聚集在黑暗地域中,一切的终点,也是一切的起点罢了。
那片废墟中的上古精灵城堡是什么来历呢?且听下回分解了哦。
这次出差去了昆明,抽空也去看了看丽江和传说的泸沽湖,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真的很美很美,我已经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在那里一直住下去,每天就那样平静地生活着,也是很惬意的吧。
中国唯一一个让你想来第二次的地方,丽江,确实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