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士 >> 第三幕 灵魂之井
第十章 混乱

斗篷下的黑暗精灵并不轻松地穿越过布林·山德城中来时的路,在别人看来,他仿佛喝醉了酒,而且正和那位头发乱蓬蓬的法师亲热地挽在一起。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经历过战争的人们经常会借助酗酒来冲淡心中的恐惧和渴望,也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抬头看向这样两个看似最普通不过的路人。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红眼睛的妖怪!”黑暗精灵敏感的听觉捕捉到了从屋檐的阴影中传来的小声的话语。瑞夫耶思索了一下,依稀记得更早一点的时候一个希望讨个金币的小孩曾经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更轻微的脚步声从不同的几个方向传了出来,瑞夫耶曾经也是一个地底世界的杀手,他明白这样的形势意味着什么,而此刻的他并不想在布林·山德城耽误更多的时间。
  “我不希望在这里流更多的血。”黑暗精灵把紧握着短剑的手从法师麦卡的腰间移开,“更何况你也想见到这个项链的主人。”
  他注意到这个法师的瞳孔紧紧收缩了一下,这是感情剧烈波动的标志。
  “我可以向你保证,走出布林·山德城,你就能见到蒂蕾娅……”黑暗精灵盯着他紧紧收缩的双眸继续说道,“……主人。”他轻声地加上了最后两个字,希望法师并没有听见。
  麦卡咬着嘴唇,感受着这样的消息给她带来的震撼,“她很安全?没有受到过伤害?”这位依旧执着的法师轻声地问道。
  黑暗精灵轻蔑地笑了,“我的朋友……”主手的匕首已经翻在了他的手心上,“这个次元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她。”
  法师点了点头,“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他肯定地说。
  黑暗下的警惕身影愈加接近,麦卡把苍白而细长的手从怀中掏出,抬起的掌心上,银白色的粉末仿佛夜空璀璨的星尘般纷纷洒落。“卡梅亚……卡隆索……辛巴……”法师低声喝道。
  大地震颤了一下,银色的魔法光环从法师的脚下升起,缓缓升到了近腰的位置,然后再一次的震动,这个光环忽然激荡开,向他的四周涌去,仿佛压缩在某一个时空中的能量突然失去了束缚。附近所有的人——不包括黑暗精灵——都被这个耀眼的魔法击倒在地。
  “离开这里……”法师低声地说着,两个身影迅速隐没在这片混乱的街区小巷中。
  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是那道耀眼的魔法闪过的瞬间,还是有人瞥见了斗篷下那个“红眼睛妖怪”乌木般的肌肤。假如传说中的那个黑暗种族真的来到了十镇,无疑将会是一件雪上加霜的灾难。
  被魔法击晕的人们开始慢慢爬起来,同时,更多的谣言开始在人群中滋生,对于冰风谷来说,这真的将是一个最难熬的冬天。
  …………
   这依然是深渊地域的一个宁静夜晚,但是,确实也很少能看到一个高等家族全部前往蜘蛛神殿进行朝拜的情景。一个散发着黯黯蓝光的浮碟在队伍的正中央,厄斯特·纳斯城第十四家族的吉菲娜主母正站在魔碟上,而他们家族古老而神圣的家徽刻在其上。更多的男性和女性护卫保护在她的四周,这并不是为了排场而装出来的气势。每一个黑暗精灵的家族都背负着无法计数的仇恨,任何家族的主母都不会冒自己独身行走在黑暗精灵城市街道上的风险。
  沿途不多的一些巡逻的类人奴隶和平民纷纷慌乱地离开了她们面前的大路,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惹怒一个高等家族。
  维莉娅站在队伍的前列,她用刻意装出的平淡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的魔法牢笼。曾经救过她的地表男孩杰利欧垂着头坐在里面,他的手臂和肩头有好几道淤血的伤痕,不用检查也直到这应该是她的大姐维丝帕腰后蜘蛛皮鞭的杰作。
  无声的队伍来到了蜘蛛神殿前的长廊入口处,那里的地上刻出了一个巨大蜘蛛丝的花纹。吉菲娜主母走下了魔碟,用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
  “除了贵族,其他人全部在这里等候。”她命令道,“特别是男性!”
  迪佛家族的卫兵们整齐地站立到队伍的最后,女性平民则站到了队伍的前列。能够获得殊荣走进蜘蛛神殿的只有吉菲娜主母和她身边的三个女儿。当走进神殿长廊区几步以后,吉菲娜主母忽然回头用思索的眼光看着瓦拉斯。
  “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她命令道。
  “他是个男性!”维丝帕用尖锐的语调抗议道,同时用鄙夷的目光斜睨着自己的哥哥。
  “他也是个贵族。”吉菲娜主母平静地反驳着自己女儿的质疑,“这种光荣时刻应该由全部迪佛家族共享。”
  瓦拉斯没有多说话,只是用略有些迟疑的目光看了一下维莉娅,然后点了点头。
  罗丝的荣誉,瓦拉斯并不稀罕。他所唯一关心的只是自己妹妹的安全罢了。
  他抬眼看着长廊远方妖火闪耀下的蜘蛛神殿,而曾经一路走来的那个人类男孩还是正痛苦地蜷缩在魔法牢笼里。
  “你不应该来到这个混乱的世界。”他轻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但是你无法选择……”
  …………
  修特停下了舞步,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并非是从窗外传来的,而是来自于楼上——他们所借住的房间。
  精灵女孩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的男孩,不过她也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警惕和疑惑,虽然他是个糟糕的舞伴(笑),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他是一个强悍的战士。
  “冰焰在呼唤我……”修特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终于能够感觉到这种脉动的来源。回头看了看坐宾席,想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别人也有这种危险临近的感觉。但是丹恩和麦卡都不在那里,雪希在淡淡地品啜着甜酒,然后向他轻轻点了点头。只有那位白银女士的牧师卡姆正紧紧盯着窗外的黑夜。
  “冰焰?”娜塔纱有些不解地望着修特,沉浸在幸福舞曲中的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砰的一声,舞厅的大门被撞开了。
  “有……有人杀了两个卫兵!”丹恩气喘吁吁地喊道,“他们带走了麦卡!”
  …………
  刺耳的警报划破了布林·山德城平静的夜空,手持武器的列队士兵冲上了街头,开始盘查每一个可疑的路人。一个“红色眼睛黑色皮肤的妖怪”和一个“穿着旧衣服的古怪法师”,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组合,尤其是对于刚刚经历过战争创伤的十镇平民来说。
  修特无言地走在队伍的前列,冰焰正在他腰上不断颤动,甚至连紧封的剑鞘也无法完全抵御剑刃发出的寒气。他刚刚也去检查了那两个被暗杀的士兵,一刀致命,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如此凌厉的刀法。
  黑暗精灵?这只是一个传说中的种族,只有从旅途中的酒馆的醉鬼口中才能听到这样的传说,难道真的会是那位哈贝尔家族的法师所说过的黑暗精灵么?
  北边的夜空升起了夺目的烟火,走在修特身后的那个守卫队长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要从北门出去。”他恭敬地对“冰风谷的龙骑士”说道。话音刚落,西方、东方甚至城中心也升起了同样灿烂的火光。
  “这个……”守卫队长惶恐地看着四周夜空中不断冒出的火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修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换回劲装的的娜塔纱,精灵女孩会意地点了点头。
  随着一阵默默吟唱的声音,如雾一般的风精灵莉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娜塔纱把它拥在怀里,继续喃喃地念着什么,然后,这层薄薄的雾飞着消失在城内街角的黑暗里。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那阵薄雾又飞回了森林精灵的身旁,聆听了一会儿风精灵的诉说,娜塔纱再次点了点头:“在城南角的一个空屋子里,莉芙说那里有很强的结界,它没法靠近。”
  结界?一个法师的杰作。
  为什么曾经拯救过冰风谷的勇敢法师麦卡会为黑暗精灵设一个结界呢?所有人都带着同样的疑惑。
  也许,他们所不了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杰利欧睁开了眼睛,他的思绪还是很混乱,眼前不断摇晃的火光,嘈杂的卓尔语言,还有左右臂膀上阵阵钻心般的麻痛。
  依稀还记得自己正在瓦拉斯的私人房间里,那个和蔼的卓尔战士正用蹩脚的通用语跟他交流着地表世界的故事,他也因此学会了几句黑暗精灵的语言。
  “柯森奥伯尔……”他笑着说,这个词在黑暗精灵语里面是“朋友”的意思。
  他看到对面坐着的瓦拉斯脸色忽然变了,然后是身后门被魔法撞开的激烈声音,接着他的肩膀手臂仿佛被某种尖锐牙齿的动物紧紧咬住,他甚至没有能够回头去看一眼伤害自己的敌人,就软倒在地。
  一把有好多个毒蛇头的皮鞭……这是他最后看见的东西。
  …………
  “杀了他!”维丝帕把这个意识依旧模糊不清的俘虏推到了蜘蛛祭坛前,蜘蛛皮鞭正在她的腰后不断蠕动, 蛛后的火焰似乎正口齿不清地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她注意到这个作为祭品的人类男孩脸上迷惘而恐惧的表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她非常享受祭祀前这一刻给这个祭品带来的恐惧感。
  “维莉娅,匕首。”吉菲娜主母简短地命令道。迪佛家的么女没有说什么,只是很顺从地走到了放置祭祀用具的那一边,好几把匕首顺着龛盒的位置排放在那里。似乎是为了给她们的俘虏更大的恐惧 感,这些匕首上的血渍并没有擦掉,略微走近便能闻到催人呕吐的血腥味。
  这把匕首的柄是只伸出八只脚的蜘蛛,上面布满了倒勾,看来如同蜘蛛身上的刚毛,这八只脚都以同样的角度往下弯,排成了锐利的刀刃。维莉娅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过去拿。
  仿佛脑海中有一种奇幻般的声音正在呼唤着她。
  维莉娅径直走过了所有靠前的祭祀龛盒,直到了最后一格,她停住了脚步。一把亮银色的甚至连柄也是镶着湛蓝宝石的短剑正平静地放在那里。
  “我不喜欢这个武器!”维丝帕叫道,她似乎非常厌恶白色或者银色的东西,而这把似乎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蜘蛛神殿的短剑更是让她不舒服。
  吉菲娜主母仔细地看着这件自己小女儿手中的武器,剑刃幽幽地泛着银光,仿佛正应和着祭坛上的阵阵火焰。“这把短剑带有我所无法了解的魔力。”她轻声说道。放在蜘蛛祭坛的神秘短剑,也许这是蜘蛛神后的旨意?对于她们种族的这位混乱而多变的女神,从没有人能够完全猜透她的想法。
  “动手吧,神后已经不耐烦了。”索梅雅轻声笑着,用贪婪的眼神盯着祭坛中汹涌的火焰。
  维莉娅没有说话,维丝帕已经把这个地表男孩推倒在祭坛前,粗暴地按着他,让他跪在那只丑陋的蜘蛛神像前,细细的脖子完全露在空气中。
  “只需要一刀,没有任何痛苦……”维莉娅冷静地想着,她紧握短剑高举过头顶。“蜘蛛神后,收下这个礼物。”她高声喊道,手握的银色短剑泛着妖异的光,“我们将他献给你,他的血肉,他的躯体,将永世为你的奴隶。”
  …………
  这是一个座落在贫民区的一栋最普通不过的房子,只有一层高的房顶上覆盖着残破的瓦片,甚至还有几株棕红色的苔草从屋顶角落钻了出来,匍匐在瓦缝中映着北地的狂风顽强地生存着。
  “这似乎只是一间被人废弃的茅屋……”一个小心翼翼地卫兵这样说着。毕竟在十镇艰难的生存环境中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选择了离开或者死亡,不仅仅是布林·山德,其他的小镇子也许被废弃的陋屋也许更多。
  雪希按住了正要冲动地走去开门的修特的手,然后轻轻吟唱了一段咒语。泛着红色光芒的影墙浮起在屋子的四周,然后又再次黯淡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焦急的剑士卡鲁问道,他看了看和自己一样满脸疑惑的牧师弟弟,再看了看一直紧皱眉头的龙族女孩。
  “结界魔法……”雪希很简短地回答,“但这不是人类魔法师能够施放出来的。”
  卡鲁兄弟两人面面相觑,“有危险么?”哥哥问道。
  “应该没有……”雪希犹豫地回答,然后看了看自己身边男孩英俊而同样焦急地脸,“但这个结界魔法有撕裂层界地作用,一般物质界的人类法师恐怕……”
  “那就行了……”卡鲁一拍手中的长剑,“管他什么结界,先去看看再说。”他轻松地走了过去,跨过了那条发着淡淡红光的墙。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不就行了!”鲁莽的剑士再一次咧嘴一笑,然后冲着雪希抛了个他自以为是的媚眼,推开门,他走了进去。
  ……他正站在门口,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正面对着结界外的众人。
  “怎么回事?”他抓着后脑勺,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所有的人,然后,他的牧师弟弟开口问道:“你怎么又出来了?”
  “谁说的,我明明刚才是走‘进去’了!”卡鲁嘟哝着,再次转过身,推门,跨了进去。
  ……他再次站到了门口。
  修特揉了揉眼睛,似乎刚刚卡鲁进门的时候,有另一个重合的身影同样跨了出来。不过现在的他只能看到这个倒霉的战士回头看看门,再看看他们,满脸的不理解。
  “天……它重叠了次元……”雪希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抬头的她很快看到了修特同样满脸糊涂而且无辜的视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刚刚一直沉默的卡姆点了点头。
  “我也懂了……”娜塔纱也叹了口气。
  “喂,你们是在嘲笑我们战士的智商是么!?”修特和卡鲁忍不住一起大声吼了出来。
  “这是一个门。”好容易忍住了笑的雪希拉着修特的衣袖解释道,“完全连接了我们这个空间的入口和出口的次元门。”
  “这个门既是入口也是出口……”沉默的牧师卡姆补充了一句。
  面面相觑,两个战士继续保持糊涂状态。
  “总之,这个门上有魔法,进不去的。”差不多也已经明白怎么回事的丹恩打了个圆场,“怎么办,这样更加说明里面有问题了啊。”
  灼目的亮光突然从这间废屋紧封的破窗和砖缝中冒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法师麦卡充满痛苦的大声喊叫。
  “麦卡!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进来!”修特大声吼道,并且冲了上去。泛着蓝光的冰焰从鞘中拔出,向着淡红的光墙划去。
  狂风大作,所有人几乎都要被这阵突然其来的风刮倒在地,然后他们看到了剑刃荡过的地方划开了黑色的应该不属于他们这个时空的缺口。
  剑尖重重地顶到了废屋真正的墙体上,被扯裂的空间颤抖着发出更响亮的呻吟。然后,这个早已破旧的房屋也开始颤抖,砖体之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大。而更多的更刺眼的光从缝隙中漏出来,让屋外的士兵们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修特,快回来!”雪希冲上去大声地呼喊道,“屋里积攒的能量太多了,会从你刺破的地方冲出来的。”
  已经晚了……修特想着,长剑重重地刺穿了薄墙的砖石,然后更大的阻力向他涌过来。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但是那股慑人的力量却像一记重锤用力敲在修特的剑刃和胸口上,让他来不及辨识出那个模糊的东西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
  白色的光环紧紧围住了修特的身躯,柔和而温暖的感觉让他把刚刚要翻涌喷出的血沫压了回去。
  “你又救了我……”修特重重喘着气对身边的白衣女孩说。
  雪希微微笑了笑,用手托着这个鲁莽男孩宽厚的背,“你又何尝不是呢?”她默默地想着。
  山崩地裂……
  刚刚这座风雨飘摇的废屋随着灼目光球的迸发也一并散落开去。雪希张开的魔法护盾只是保护了她身边的几个人——和碎魔晶战斗时损失的能量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更多的士兵们被飞溅的碎石击倒,甚至连临近的几栋房屋也被震塌了几面墙。
  在爆炸的中心地带,半圆形的光球笼罩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其中一个已经放下了不久前还遮住他的面容的宽松斗篷,他手中握着长长的黑色的细剑,如夜空般黑色的面孔上的那双眼睛闪着冷酷的红光,正紧紧盯着修特和他的冰焰;而另一个,破旧的法师长袍仿佛被某阵风高高鼓起,他瘦弱的双手向两边伸出,被魔法扭曲的空间让光球不断变幻着,泛出诡异的色彩。
  “麦卡!”丹恩叫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这个瘦小的法师抬起了头,黑色的双眸里竟已全是泪水。
  “蒂蕾娅……”他喃喃地说,然后,他向前伸出了双手,被魔法激起的碎石在他身边不断盘旋,“请原谅,我的朋友,是你们让我成为一个真正勇敢的人。”
  “但是,我必须找到蒂蕾娅,她是我生存的唯一动力。”他望着修特,淡淡笑了笑,“你应该能够了解……”
  白色的光柱腾起在布林·山德城里,所有人再一次被魔法的激荡所震倒。丹恩努力平衡着自己,他执着地看着麦卡那双黯淡的眼睛,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光芒渐渐淡了下来,刚刚的光柱缩成了一条线,消失在冰风谷的夜空之中。一切都再次平静下来,只有满地的残垣断壁告诉着大家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他走了……”丹恩闭上了眼睛。“你永远都是我最勇敢的朋友……”他轻声地告诉自己。
  …………
  PS:这一章写得很累,基本来说,十章以后是第三幕的真正故事的开始吧,我是这么打算的。相对于欧美奇幻来说,一直希望写得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不过呢,有些许失败(笑),不过既然自己说了要写一个传统的故事,就还是坚持下去好了。
  一直有个想法,写一篇西方的传统奇幻故事,写一个东方传统的武侠故事,然后,试着写过一篇,但是不是很成功——应该说比这个龙骑士还要不成功(笑)。新的,可能准备还是要写一篇,但是总是没有规划好,另外起点这边也很奇怪,到现在新书还是没有审批下来。